俯仰

蔺晨/萧景琰

努力不OOC。

努力不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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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寺丑时着的火，多数人都在梦里。虽然附近的民众纷纷赶去帮忙灭火，却也有几个小和尚在梦中丢了性命，住持在救人时，吸入不少烟，也病倒了。火因说是蜡烛点燃了窗帘，而住宿的屋子都连一排，硬生生被烧去了一半。萧景琰本也想去帮忙的，只是一没有器具装水，二不认识路，三呢，小二不让他去，说他远来是客，去了也是添乱。可是他性子仗义的很，实在不能坐视不管，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蔺晨提议可以一早送些客栈里多的席子褥子去，也算是做些贡献，他也只好答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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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约了卯时，可萧景琰下楼时完全不见蔺晨的踪影，贾老板趴在账房的桌上不知是算账还是打盹，大堂里只有一佝偻老人坐在角落喝茶。萧景琰喝完一碗水，见蔺晨还不下来，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，只好起身去后院舞剑。

萧家是个酿酒世家，可因萧选子女众多，也不刻意限制他们的兴趣爱好，长子萧景禹曾拜后来的少林寺主持慧真大师学习达摩剑法*，若非几年后被萧选召回分担家业，也是一代宗师之材。萧景琰少时和大哥走的近，大哥教过自己一些招式，后来和镖门林氏的林殊走的近，林殊聪颖思维又跳脱，曾结合景琰所学和林氏的一些心法，独创一套剑法。虽不见得有多厉害，可姿势多为大开大合，晨练一番，倒是发汗舒爽，也算强身健体。

蔺晨下楼时，正瞧见后院有人舞剑。萧景琰背对着蔺晨，一个提膝摆剑，弓步一撩，又接着回身后劈，直直面向了他。蔺晨原盯着萧景琰直挺挺的腰杆，想着同样是男人，怎的他的腰就这么细，不想对方一个转身，萧景琰目视剑尖，认真皱眉的样子就撞进了自己的视线里，衣袂飘舞，混着墙边秋英的味道。

别说萧景琰，当事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，已经拔出腰间的扇子，一跃而下想和让自己心生躁动的罪魁祸首切磋一二。可萧景琰也不是性子扭捏的人，便也和他对起找来。若说萧景琰的剑还能看出一些达摩剑法的影子，蔺晨耍起扇子来则完全看不出章法，可他就是能见招拆招，明明扇子短出几截，对方的剑也始终近不了他的身。几次来回，高低已分。

“献丑了。”蔺晨又一次挡回剑，反手收扇。

“先生过谦了，景七自知不如先生。”蔺晨笑笑，用扇子把吹到脸上的长发推回去，想着也是有趣，只输了一次剑，他对自己的称呼就变了。

萧景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其实头发遮着显脸小，就听见飞流喊着快走快走，向大堂走去。那佝偻丈人不知何时喝完了茶，正上楼梯回客房。景琰拿起门边的席子被褥边想，昨晚闹得那么凶，也没见到这位老伯，不知他休息的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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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的被褥不算厚因此也不重，只是抱久了难免手酸。当然这滋味，蔺大少爷是没有体会的，只是可怜了飞流，整个头都埋在被子里看不见前面的人。当他第五次撞上前方停下来看路边摊的还两手空空的蔺晨时，心里郁结终于爆发，想了半天，憋出三个字：“懒，胖子。”

萧景琰听的爽朗一笑，鹿眼都眯了起来，心里和飞流站在了一队，眼看蔺晨要捏飞流的脸，转移话题道：“先生还未曾告诉我，为何也来西边呢？”

“我也来拜寒江为师啊。”

“先生忘了，当日还是你告诫我说大师从不收徒的。”

“景..七果然聪明，既然都被你识破了，”蔺晨故作停顿，等萧景琰疑问的眼神望过来了，才故作神秘的继续道，“你还记得昨日的牛肉面？我欲将它引向整个中原，早晚有一日，每一片土地上，都能找到这样一碗面。”萧景琰明明看见了他带笑意的眼角，可听他说的认真，竟也说不出损他的话。*

到了清心寺，交了被褥席子，萧景琰就逮着一个打水的小僧问：“打扰了，请问寒江大师住的是哪一间屋子？”

“诺”小僧用下巴示意，“最右边烧的最厉害的那一间。不过大师当时人不在房间里，倒是没事。”

萧景琰到了跟前，走近烧了一半的屋子，又开始觉得迷茫。寒江大师怕是早已离开了，昨日才得到他的消息，一个晚上，一场大火，自己又回到了原点，自己可以等消息，可家里的人却不能等。而大师能去哪里，自己又如何知晓。

“景七，你翻翻这焦书，说不定能找到半页的秘籍哦。”蔺晨不知何时也走近了房间。

这人，今早过完招还觉得他是有本事的，只是随性了些，是个值得结交的性情中人。可这玩笑又无意戳到了自己的痛楚，不去看他，往里面的窗户看去，却不想被什么东西亮亮的晃了眼。

走近窗户一看，发现沿上一块破碎的玉，颇似翡翠，质地晶莹，成色也十分不错，价值不菲。

总觉得这玉有些眼熟，萧景琰想，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。

一回头看见蔺晨也盯着这玉，早已收了戏谑的表情，而他们一对视，萧景琰就知道，

他没想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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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有关达摩剑法，摘自百科：始于唐朝无住禅师；宋朝少林武当分家，《达摩秘籍》成为武当的镇派绝学。因为文里不想涉及太多武林，（怕自己刹不住车），便就归少林吧。

*秋英的花语……我不说了……但它确实是夏末初秋的花：）

*上一章大家还记得老板说自己是兰州人吗…所以这个面就是兰州拉面！你看，这个愿景还是实现了的。